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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0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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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0

在舒兹的别墅内, 给侄子迈耶的那间房布置得非常干净简约。

不仅干净到不染尘埃,更简约到几乎看不出一位21岁大三学生的生活印记。

书架上,除了物理专业书籍,只有晦涩的拉丁文哲学书。

衣橱里, 四季衣服都是版型保守的套装。被单、枕套、床单等都是清一色的白色调。

桌面物品的整齐程度, 用一个细节可以窥见全貌——笔筒内的七支笔都朝着一个方向摆放。

已知舒兹教授有些强迫症。

迈耶是因为主动向叔父学习, 才有了相似的个人习惯吗?还是他一直在被动遵守这个家的规矩?

莫伦问佣人:“房间是你打扫的?舒兹教授房间也是相似格局吗?迈耶八年前住进来,他的房内物品摆放一直都是舒兹教授决定的?”

佣人回答:“迈耶先生的房间布局与主人房间的相似, 是主人安排布置的,从八年前开始就是这样了。”

莫伦:“迈耶与叔父的关系好吗?有过争吵吗?”

佣人果断摇头:“没有。迈耶先生一直都很尊敬主人, 我从未听到他们发生任何争执。”

莫伦:“三年前, 迈耶去慕尼黑大学读书。这里与学校很近,他还住校吗?多久回来一次?”

佣人:“是住校, 周六晚上会回来,周一早上离开。”

莫伦不敢说了解十九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德意志男大学生的普遍心理需求。一般大学生会这样布置房间吗?

莫伦侧目,征求麦考夫的意见。

麦考夫微微摇头,以示这很不正常。等离开舒兹别墅, 他再细说了几句。

“比起牛津剑桥,德意志的大学在十九世纪初期, 就开始从中世纪古典大学转型为对自然科学的探索。校园氛围多是追求纯粹而不教条地去做实验研究。”

期待目标是一回事,实施者怎么做是另一回事。

以舒兹教授的行事风格,对科研是有执着认真的态度, 但也性格强势到不喜被挑战权威。

麦考夫:“我在大学接触过不少习性特别的同学。有人喜欢把生活过成自虐式传教士,但对方的居住环境也没有迈耶的房间令人倍感压抑,完全看不到迈耶本人追求哪些生活乐趣。”

根据尸检, 丹尼斯·迈耶长期酗酒, 严重到让肝与胃都发生了病变。

现在有理由推测, 迈耶的压力源与叔父舒兹教授相关。

也不着急下定论。明天观察迈耶的大学宿舍,再找他的朋友了解情况。

*

*

翌日,6月25日。

早餐后,两人前往慕尼黑大学,分开行动。

莫伦先去了医学院停尸间,那里也存放了死亡现场发现的物品。

昨天,舒兹给出调查委托书,把已知的调查情况说了出来。

过滤掉他在叙述中的个人情绪与主观倾向,目前能确定的线索并不多。

从宿舍管理登记处获知,6月19日晚间10点门禁之前,迈耶带着望远镜离开学校。

慕尼黑大学与事发死亡地的直线距离约20公里,车行约四十分钟。

迈耶需要携带一只重量不轻的望远镜,他选择徒步的可能性较低。

舒兹说没有给侄子配一位专属车夫,那么迈耶是乘坐了谁的马车?是沿途随机拦了一辆吗?还是有谁来接他?

这些问题仍是未知。

再说6月22日《慕尼黑早报》之所以会提到蓝光疑似来自鲁米诺试剂与清洁剂的反应,因为在现场发现了两种液体的瓶子。

清洁剂与舒兹教授家常备款品牌一致。

这款清洁剂的功能之一包括杀虫,因为舒兹一直教导侄子要保持环境干净,它很可能是迈耶自带去草丛的。

舒兹教授对于侄子酗酒死亡的结论极其不能接受。

在认尸时,被询问了死亡现场的一堆物品是否属于迈耶。

其中就有一只空了的杜松子酒酒瓶。舒兹一直不知道侄子酗酒,当场向警方否认,认为酒瓶不是迈耶的东西。

让舒兹不能接受的不只是迈耶酗酒,还有他对观星的敷衍态度。

死亡现场的物品里除了望远镜、酒瓶、试剂瓶等物品,还有一本观星笔记。

笔记却没能反映出迈耶的观测热情。

看不到密密麻麻的数据,也不见洋洋洒洒的心得,每页只有潦草几笔,像是为了应付功课。

翻阅整本笔记,这是1873年当年的记录。

时间跨度从1月5日~6月20日,一共记录了13个夜晚。观星频次不高,基本每月两次左右。

在最后一页,页只有寥寥几笔。

仅记录了三条数据,记录时间分别是:

“6月19日,23:34”,“6月20日,01:45”,“6月20日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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