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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甜心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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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美国甜心大致是什么模样?

金发,碧眼,白皮肤,阿美莉卡,邻家女孩。

但哪怕是NPC,也鲜少有一模一样的,总会刷新出一个特别的NPC。

莱可丝正是其中的变数。

此时的她,正敲着网吧新换的炫彩键盘,每触一下按键,键盘上五彩灯光变换一次。短短时间内,手下键盘流光溢彩。

隔壁刚泡起的泡面味老远就飘了过来,还伴随着莱可丝最讨厌的黑胡椒味,她鼻子生理性地抽了下,但是心脏处燃起的胜负欲硬生生盖过了鼻腔受到的刺激。

她顶着一张标准的美国甜心脸,操着一口纯正的纽约普通话,在某个游戏上和人开语音对线。

也许人真不可貌相。

倘若忽略掉上述细节,那双黛蓝色的眼睛仿佛浸泡在了来自北冰洋海风的呼吸中,你能窥见浅海的颜色,死亡的鱼腥味,破碎的冰山。

眼睛可能是她五官中最不符合传统意义上美国甜心的一点,失控后总会丢去一些甜美、阳光、健康——严谨点说,以前也不一定有。

她的海藻金发微微卷曲着,未施粉黛的素净面容,下眼睑处微微蔓延着短期熬夜煎命赐来的青黑色。父的仁慈有目共睹,熬过漫漫长夜,凡人将己交付死地,上帝深感欣慰,常愿圣灵普照,使其升天以获荣耀。

然而,莱可丝是美利坚那边较稀有的无神论者,她和上帝等神灵不太熟,唯物主义的光环让她拒绝了来自天堂的爱,她不得已留在了罪恶的人间。

甚至还有余力用语言感化更多的人——

“你刚在狗叫什么?你是不是对面派过来演我们的?”

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

这是她最近学来的话术,虽然有些直接,但对付害人害己、人菜嘴臭的队友足够解气,据说这种话术是赛里斯的 “国粹”之一。

是这样的,她打游戏时,有个队友在出生地一直挂机,好不容易回来了——

结果,人一回来,就往外跑,没等几秒,就送了人头,还循环往复,其他人再怎么追分,都追不上他送的速度。

人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过,“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结果这个坑货队友,用生命去反对这个言论——人不仅能,还能无数次地踏入同一条死亡河流,次次同一个地方被狙,也从不变道。

莱可丝起初保留了焊在知乎er脸上的伪善文明面具,对这种带着殉道者色彩(脑残色彩)的行为还能文明劝解:

“你改悔罢!”

其余人也看不下去了,纷纷开麦,求他呆在原地,不要出去送了。

结果队友不领情,一边继续送人头,一边开始无能狂喷,咋咋呼呼的,还语无伦次。

对线了半天,当对方本能地蹦出了英语母语的脏话,莱可丝这才发现对方是老伦敦正米字旗的,她说怎么刚那人说话带点伦敦城乡结合部的口音。

一个米国人,一个带嘤人,在中国互联网某款由泡菜国开发的游戏上随机匹配后互飙中文对线。

只能说这是大洋两岸优秀的匹配机制。

那人骂着骂着又切回中文了。

等她又骂那个菜鸡队友在狗叫,还说他是对面派来的演员时,对方明显破防了。

“你们都是些什么垃圾队友啊,一局下来,根本带不动老子!”

莱可丝:“……”

还没见过这种倒打一耙的。

“你是小学生吗?”她的语气充满了深深的怀疑。

“……”出奇的是,对面一时反而不作声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用一种带着惊喜的声音回复,“你是在夸我年轻吗?”

莱可丝摘下了头戴式耳机,一把扔在桌面上。

她败给了天真,哪怕这是对方反串的。

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对局此刻也结束了,他们不出意外输了。

莱可丝低头瞄了眼还在闪烁着光芒的鼠标,一闪一闪的,它不停刷着存在感,让她大脑更加清醒这是现实了。

得了,她遇到的奇葩没有一车也有一筐了。

一下拉回现实,她倏然又能强烈感知到黑胡椒的气味,蹙了下眉,起身去前台退了押金余额,便出来了,朝校门走去。

夜晚的风着实大,也刮得有些冷,想来冬天快来了,算算时间——

她来种花家留学两年了。

若有人问莱可丝学会了什么?她会自嘲笑笑说更新了对线版本、键政。

别误会,混迹某乎,纯属其表达欲过旺,爱在公共场所发表观点(爱混网络厕所)。莱可丝并不是行走的50万,她是正经来赛里斯留学的。

Quora本是她的舒适区,但她入乡随俗,她到了哪地就会融入当地的网络,干脆利落地和原来的网络做了切割,很少再去原来的网络环境(从一个旧厕所换到一个新厕所)。

还有别的原因,莱可丝原来口嗨发表的那些为了支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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