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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主动开启话题:“明天晚上,我们院里同事要给我开一场欢迎会,你……”
“别误会。”
庚野冷声冷气,倦垂着眼目不斜视地站在她旁边,“我今晚陪你过来,只是不想你有危险,不代表两天前我在你家楼下说过的话作废。”
别枝一哽,回眸看他。
“怕你忘了,我再说一遍。”庚野语气懒洋洋地说着,却不与她目光有任何接触,“随时要收回去的一视同仁的善心,我不需要。在你彻底考虑清楚,你对我是不是真的只有这点善心前,我们的关系也一并搁置。”
余下的沉默里,电梯抵达一楼大堂。
庚野上前,侧扶住了梯门,他懒懒回眸,睨向电梯厢角落里依旧神色平静但又好像哪里有点蔫了的女孩。
喉结隐忍地滚了滚,想说的话险些脱口,但庚野最后还是逼着自己转开了眼神。
“我今晚还有事,就不送你了,让我朋友开车载你回去。车在楼外,你出去吧。”
别枝回神:“不用麻烦你朋友,我可以自己打车回。”
庚野冷漠地瞥过她:“我不想多费口舌。”
“……好。”别枝从他身前走过,安静温吞,“谢谢。”
直到站在酒店大堂内,目送着夜色里,那辆轿车在视线中翩然远去。
庚野才缓缓松开了捏得发白的指骨。
他拿起手机,拨出电话,打给了林哲。
安静又空旷的大堂里,青年低哑消沉的声线里透着点难抑的躁戾:“你确定,你说的这套以退为进真的有用?”
“不是我说的,是我专门高薪咨询的情感专家说的,人家那可是专业的婚姻调解大牛!”林哲信誓旦旦,“你也不想只能提心吊胆地待在包养位上,还要时刻提防再被踹回备胎位吧?”
庚野低叹了声,从再看不见那辆轿车的落地窗外收回视线,他侧靠到大理石堂柱前:“我更不想直接归零。”
“可我觉着你现在和零进度也差不多啊。”
庚野懒腔慢调地从鼻腔里哼出声“嗯?”
感受到致命威胁,林哲立刻改口:“额,我的意思是,你要相信自己。”
“相信什么?”
“嗯……比如,相信你在别枝面前永远可以无限刷新底线的能力?”
“说人话。”
林哲:“要是真归零了,那你就发挥天赋特长,去色'诱她嘛。”
庚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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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一早,别枝将昨晚的事合祁亦扬发来的信息截图,一同发给了方韵霏。
听团支书钱浩生的“线报”,方韵霏昨晚是在门禁时间前就自己打车回来的,室友说她貌似和男朋友吵架了,闷闷不乐了一晚上。
早上信息发过去后,别枝中午就收到了“最新线报”,说方韵霏上午在宿舍里哭了半上午,一边哭一边骂,中午又和舍友一起去食堂,点了三份猪蹄炖粉条,这次变成了一边吃一边哭一边骂。
“渣男”“大猪蹄子”之类的词汇不绝于耳。
别枝听了放心很多。
能宣泄出来,基本就说明问题不大了。
果然,下午她就收到了方韵霏的微信,小姑娘赌咒发誓要洗心革面,还为祁亦扬骚扰的事情跟她道了歉。
回了个好好学习的表情包,别枝安心处理其他工作去了。
傍晚六点。
随着下班时间的到来,办公室里的躁动也再压不下。由毛黛宁牵头,最高效率地分配好了车辆和各车内的同乘人后,她就火急火燎地拉上别枝下楼。
楼梯间里,见毛黛宁这副按捺不住的兴奋模样,别枝也有些忍俊不禁:“至于吗,去趟酒吧,你怎么高兴得像猴子放山了一样。”
“不是像,我就是,这俩月苦得堪称理学院头号吗喽,”毛黛宁一边下楼,一边喜笑颜开,“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啊,我毛汉三可终于熬到解放的这一天了!陆易生这两天还有个学术讲座要飞邻市,今晚他管不到我了啊哈哈哈哈哈……”
别枝有些同情地跟在后面。
看毛黛宁这个美妙的精神状态,是被管制得有点要退化成猴了的节奏。
两人刚到一楼,正要穿过大堂,就听一声女声从旁边响起:“别枝。”
别枝停住,回过头,就看到了在派出所有过一面之缘的林巧微。
穿着一身夜场装的年轻女人原本蹲在墙角,此刻喊着她名字才起身,也难怪别枝刚刚下楼没有注意到。
“咦,吱吱,这是你亲戚吗?”毛黛宁问。
别枝顿了下:“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们有点像——”
“别小姐,”走过来的林巧微笑嘻嘻地换了个称呼,“方便谈谈吗?”
毛黛宁于是没了后半句。
这个称呼显然不会是亲戚之间的语气。
别枝沉默了下,对毛黛宁说:“毛毛,你稍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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