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柴荣继统 (第1/2页)
郭威怒了。
以备不时之需,以防不测。你准备干什么?你想防什么不测?
其实当时还真有“不测”郭威重病在身,连早朝都要缺席步履稍难,多不视朝。在这种情况下,王殷有震主之势。事实上,郭威距离驾崩还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留给郭威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尽快铲除隐患,给继任者留下一个天下太平。
腊月二十六日这天,郭威强撑着病躯,咬牙坚持驾临滋德殿。
皇上坐起来了!百官入朝称贺,王殷也入宫请安。就在王殷进殿后,忽然伏兵四起,将他当场逮捕,随后,郭威宣布说王殷阴谋利用郊天典礼发动兵变,削夺王殷一切官职爵位,流放登州。
流放?郭威怎么可能让这颗毒瘤活着到达登州?王殷刚出城门,便被诛杀。
随后,郭威命澶州节度使郑仁诲去魏州安抚王殷的家属。怎么“安抚”呢?答:杀。一刀下去,一了百了,从此再无尘世间的牵挂。
刘承祐屠戮功臣,暴虐昏庸、猥琐龌龊郭威屠戮功臣,有理有据、天经地义。
据史书记载,郭威下诏赦免王殷的家属,但是,郑仁诲却将王殷的儿子诛杀,把其他家属流放到登州。而关于郑仁诲擅杀王殷之子的原因,又有两种说法,一说是郑仁诲贪图王殷的家产而擅杀另一说是郑仁诲前来宣慰的时候,王殷之子没有出门恭候。
或许存在第三种说法,而这种说法才更贴近真相:郭威密令郑仁诲诛之。
前文刚刚介绍了郑仁诲,他是郭威为数不多的嫡系亲信,是郭威的智囊之一,郭威龙潜时,二人就经常彻夜长谈。郭威称帝后提拔郑仁诲为枢密副使、宣徽北院使。“枢密副使”显然是分枢密使王峻的权力,所以王峻一直很不满而后又出镇澶州,澶州是魏州的南邻,显然又是在针对王殷。
当郑仁诲擅自诛杀王殷之子后,郭威不但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反而将郑仁诲提拔为枢密使、加同平章事。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郭威深谋远虑,在临死前为继任者铲除了王峻、王殷两大定时炸弹,确保了最高权力的平稳过渡。
腊月二十九,在除掉王殷的第三天,郭威身穿龙袍、头戴冕旒冠,非常隆重地前往皇家祖庙祭祀。
此时的郭威必须在左右侍从的搀扶下,才能行走。勉强登上台阶,斟酒献祭。按照流程,郭威要跪拜献酒,然而当他俯下身子的时候,却昏迷瘫软,无法完成祭拜。左右侍从忙把他拉走抢救,祭祀仪式不得不由柴荣代替完成。
当天晚上,郭威病势加重,一度进入濒死状态,御医们一直抢救到半夜,才稍稍好转,从鬼门前返回。
又过一天,就是新年954的大年初一了,是郭威“有事于南郊”的日子,郭威拖着病躯来到汴州南郊,此时的他几乎是全身瘫痪的状态,只有头还能略微活动一下,也仅仅是微微点头而已。一切祭拜流程全由主管官员代替。
郭威下诏,改元大赦。
改广顺四年为显德元年大赦天下,“十恶不赦”的也赦了内外将士、文武百官等全有封赏,普天同庆为后梁、李从珂恢复名誉,“今后不得以梁朝、清泰朝为伪朝、伪主”。
随后,郭威驾临崇元殿受册号,冯道率领百官,为郭威呈献了尊号“圣明文武仁德皇帝”,群臣称贺。
汴州南郊的郊天礼和崇元殿的受册礼,一切从简从略,“以帝不豫故也”。
流程上从简,赏赐之物也从简了。
这一点很容易理解,因为后周要革除后汉的暴敛弊端,大幅削减租税,减轻了百姓负担,同时也使国家财政收入大幅减少。
在取消“营田务”的时候,有人提议把营田务的国有资产农田卖给农民,即最原始的国有资产私有化,但郭威却直接免费赠送给百姓,有关部门就提醒郭威,说这样一来,政府将损失几十万贯钱!郭威却说道:“利在于民,犹在国也,朕用此钱何为!”
一句话,藏富于民。
后周在财政方面压力山大,一方面收入减少,另一方面则是连年的战争和自然灾害的侵袭,使得财政支出有增无减。
在这种状况下,郭威的这次“有事于南郊”确实无法与“明宗盛世”的李嗣源那次相提并论。所以禁军中就有将士私下抱怨,怨恨郭威吝啬小气。
郭威听说之后,非常不高兴,把几位主要将领叫到卧室,说道:“我自从登基以来,虽贵为天子,但一直是粗茶淡饭,穿衣更是艰苦朴素,把省下来的钱都补贴给了禁军,一心一意提高你们的生活品质,国库紧张,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而今,竟然纵容这种妖言惑众的行为,你们是何居心?你们不管皇帝如何节俭,也不管国家如何积贫积弱,更不管自己到底有何功劳,却只想着讨要无尽的赏赐,你们对得起良心吗?”
诸位将领惶恐跪拜,纷纷做自我批评。退出后,积极排查,将几个带头闹事的揪出来,斩立决,这才平息了军队的怨言。
此前在铲除王峻之后,郭威就把柴荣召回京师,任命他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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