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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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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带笑,“承恩侯府?”

虽然不认为他会想不明白,但他这么快就摸清她的意图,师辞还是不可避免地惊了刹那,“正是。”

承恩侯府,何思楚的娘家。

承恩承恩,蒙承恩泽,看封号也知这多半是个无实权的侯爵。

归遇看着她,突然反问:“承恩侯府和汝阳王府的旧事,你知道多少?”

师辞听闻这样一问,回忆当即涌现心头。

老承恩侯何慕德早在道明年间就过世了,她不识得,只听前世的归遇提起过。

说何慕德是个正直刚毅的性子,虽无大才却嫉恶如仇,而他最看不惯的,恰是那时恶名初现的纪允平。

当初汝阳王府与承恩侯府定下婚事的消息传出,许多人都觉得荒谬不可信。直到一顶喜轿抬着新娘子从侯府门出,一路吹拉弹唱绕过半个京城,将人送入王府大门,众人这才惊觉原来是真的。

这一场亲结得令人匪夷所思,有何慕德的老友也曾去私下问过,但是一概没能得到答案。

也有不放弃一再探究的,得见的却是何慕德一日更比一日沧桑的面孔与愈渐低迷的精神气。

一直到纪允平一案告破,完整的证据被找出来,一干涉事人等皆被抓捕归案,这场婚事的谜底方才被揭开。

原是何慕德在御前对纪允平三天一小告五天一大参的举动惹得纪允平怀恨在心。

纪允平为人阴毒,脑中尽是些不入流的奸计。

恨的是何慕德,他却偏不来“冤有头债有主”那一套,而是盯上了何慕德的一双同胞儿女。

首先他就将目光放在了何思楚身上。

抓了人来,本意是想折辱一番再丢回去,可何思楚肖极其父,宁死不屈的性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纪允平忽就心生一计,当即将人好模好样地送回了侯府,而后许久都不曾再有过什么动静。

直到几个月后,他突然上门求亲。

何慕德怒火中烧就要将人赶出门去,却不想纪允平笑眯眯地拿出一张巨额欠债的单据。

原来这几月里,他设计使何慕德的儿子何思午沾了赌,一步步引诱他欠下巨额赌债。

地下赌坊的规矩是,有钱还钱,若还不起,那便以命相抵。

要报官?可以。

大尧明令禁赌,赌坊的确捞不着好,可一众赌徒,轻则解腕,重则斩首。

赌成何思午这样的,想保命,几乎不可能。

何慕德万万没想到儿子能这样不成器,勃然大怒,当即就要将他扭送官府。

该如何如何,他绝不姑息,也绝不容许纪允平趁机要挟。

最后拦下他的,却是何思楚。

原因无他,是为还恩。

幼年时何思楚贪玩,有一回不慎落水,是何思午毫不犹豫下水,让她踩着他的肩上岸方才捡回了一条命,何思午却因为呛水太多留下了病症,这么多年一直咳症不断。

她始终觉得欠着她弟弟。

于是这时候,她决定答应纪允平,换回弟弟幼时救命之恩。

何慕德还是不同意,何思楚却坚持。

他们这对父女,一个赛一个的倔,到最后,父亲没能拗得过女儿。

婚事得成。

后来何思午痛心疾首,挥刀自断一腕以明戒赌之志,如今虽不可能再谋一官半职,但却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书画家。何思楚的牺牲,到底是不算付诸东流,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些事她知道是知道,却不好直言让他知道她知道。

稍一思量,师辞折中道:“了解不多。”

“大人也知道我曾与王妃见过一面,当时从她语中我便觉得王妃与王爷这桩亲有古怪。王妃为人正派,不想嫁王爷也是寻常,且先不说。”

“王妃曾提及王爷娶她是为羞辱,可我观她待王爷根本不上心,王爷不管做得如何过分王妃也都几乎没有波动。直觉上,我觉得这句羞辱,羞辱的不是王妃,而是旁的什么人。”

“所以,”归遇若有所思,“你认为与老承恩侯有关。”

师辞点头,“还有,当我说起邪不胜正,王爷倒台只是早晚,在那之前王妃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时,她却苦笑说,没办法的,她这一生都只能被绑在王府了。”

不是不考虑,而是没办法考虑。

被绑,被什么所绑?

把柄。

纪允平手上,一定有关于侯府的把柄。

的确,前世纪允平下狱伏法,原本所有家眷都得连坐,何思楚却在这时出人意料地拿出一本册子,上面记录着每一个被纪允平强抢来的女子名录,连不忍受辱已经香消玉殒的也不曾错漏。

具体到时间,地点,真假一查便知。

她在此时拿出这样的东西,无非是想要将那些无辜的女子们摘出去,让她们免于灾祸。

何思楚思虑周全,心细如发,为不相干的人都能做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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