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2/3页)
。喜堂前,一对新人已经开始“一拜天地”了,长孙策却还在鼓捣他带来的一堆传音符,鼓捣得满头大汗,心急如焚。
他厌恶无情道院,也看不惯那三个哑巴似的冷美人。他之前的幸灾乐祸和阴阳怪气也句句发自肺腑,但真要他眼睁睁地看着无情道的弟子被迫成婚放弃修行,他又好像不乐意了。
所以宋浔和贺兰熹究竟死哪去了!这几日他不要钱一般地不知道用了多少张传音符,愣是联系不上那两人。
太华宗年轻弟子中最强的两个,总不至于几日之间就死在了沙漠里吧?
长孙策骂骂咧咧地正要再用一张传音符,忽然听见了贺兰熹的声音:“长孙经略?”
长孙策嗖地抬头:“贺兰熹?”
贺兰熹:“嗯。”
长孙策怒松一口气,骂道:“你们是去沙漠里成亲了吗,这都多久了还不回来!”
贺兰熹那头停顿了一下:“在回去的路上。林府情况如何?”
长孙策:“不如何!刚‘夫妻对拜’完,马上要送入洞房了!”
贺兰熹正御剑而行,听见长孙策这么说就放心了——没入洞房的成亲算个屁。
贺兰熹道:“你去抢亲。”
长孙策猛地站起身,大惊失色:“什么?!”这一声叫得实在太大声,引来了不少宾客侧目。长孙策赶紧又坐了回去,压低声音道:“你疯了?我在西洲是什么身份你让我去抢祝云的亲?”
贺兰熹无声地笑了一下:“怎么,祝如霜配你难道不是绰绰有余吗?”
“这是配不配的问题吗,我又不喜欢男的!等下,”长孙策脑子一转,突然意识到一件大事:“贺兰熹,你刚刚是不是和我开玩笑了?!”
一不小心忘了形的贺兰熹哽了哽:“……话多多辣椒水。”
长孙策恍然大悟,十分得意:“我找的药好用吧,好用你就多用点。”
贺兰熹:“我马上到林府,你拖住。”
长孙策:“你让我怎么拖住啊!贺兰熹?贺兰熹!”
传音符化成了灰烬,贺兰熹那头也彻底没了声息。
长孙策气急败坏地暗骂了两声,抬头朝喜堂的方向张望。
这场婚礼是在林府办的,按照传统嫁娶的规矩,应该算林府娶妻,但凤披霞冠的却不是祝如霜,而是林澹。长孙策之前听人在席间议论过此事,说是林澹甘愿如此。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头戴喜帕的林澹在喜娘的搀扶下往内厅走去。祝如霜面色平静地跟在林澹身后,忽然停下了脚步,朝外头看了一眼。
长孙策咬了咬牙,霍地站起身,高喊道:“等等,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此话有如惊雷落下,满座宾客的目光都聚在了长孙策身上,原本嘈杂喧闹的宴席骤然鸦雀无声。祝如霜也向他投来了视线,他竟在那常年寡淡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惊讶的味道。
长孙策倏地瞪大了眼睛。什么玩意儿,无情道的人原来能有表情的啊。
“长孙公子。”林澹的父亲站了出来,脸色虽然不善但言辞还算客气:“敢问你何出此言?”
“祝云修的无情道。”长孙策张口就来,“他不能成亲。”
林父沉声道:“此事如霜先前已告知我等,他愿意放弃修道,和澹儿一同留在西洲。”
长孙策:“反正祝如霜不能成亲。”
林父:“长孙公子可否给在下一个理由?”
长孙策最烦和这种文绉绉老一辈说话,说了两句已是极限:“得了吧,我抢亲便抢亲,还需要理由吗。”
全场哗然,满座皆惊。
长孙策伸出左手,召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长枪,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朝喜堂走去。
宾客们一个个面色惊恐,噤若寒蝉,为高大的短发少年让出了一条空路。
长孙策在林澹面前停下脚步,扬了扬下巴,道:“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但好像只要解决了你,事情就了解了,无情道院也就欠我人情了。所以,很遗憾。”长孙策持枪的手腕利落一转,枪尖直指头戴喜帕的少年:“喜宴到此为止,你该退场了。”
林澹一动不动,谁也看不见他藏在喜帕之下的神色。
祝如霜却是脸色微变,低声道:“切莫轻举妄动,【鬼相语】可能在他手上。”
“【鬼相语】……什么玩意儿——什么?!”长孙策手上一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怎么不早说!”
这时,一声轻笑突兀地从喜帕下传了出来,长孙策立即后撤半步,如临大敌地看着“林澹”。
长孙策瞪着眼睛,问祝如霜:“他到底是谁啊?!”
祝如霜摇了摇头。
“在别人的大喜日子跑出来捣乱……”红装少年说的慢条斯理,声音中带着冰冷又残虐的笑意:“不觉得自己太扫兴了么,嗯?”
长孙策深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管他是个什么玩意儿,不打怎么知道打不打得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