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昔年旧事,旁观者清 (第2/3页)
里,所以才会被阴艳琪拖下水。
但他仅有的良知里最难得的就是长情,如果不是屈于强权下的压迫,为形势所逼,他是不会放弃凌芸的。”
“长情也无法掩盖他先越过雷池的事实,他与凌芸的差距,并不止于家族地位的悬殊吧。如果他知道我就是那个人,你猜他还会继续长情吗?”
羲瑶挑眉,“真可惜,我们家那个傻丫头曾经眼巴巴地等他,如今还要担心某人误会,生怕他的存在而搅了一盘好棋。”
次日,阮戎歆与凌君快马加鞭赶回襄城奔丧,同烨帝特派的使臣一同抵达。
遮天蔽日的百年榆树下,从浓密的枝干中渗透下来的光影,条条框框,整齐地排列在佀氏手中把玩的描着大雁的翠玉茶盅上。
“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佀氏一面念着词句,一面略带愁思地望着阮戎歆父子离开的背影摇着头,“芸儿自幼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也真是苦了这孩子了,我年纪大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护她凡事周全了,如今她选择嫁到宫中,也该是她自己学着成长的时候了。”
羲瑶一面给佀氏斟茶,一面问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何戎马半生的姑父却不得阮家看重,就连凌芸婚事都如此草率的决定。若非凌芸自己争取,那他们岂不是要全然不顾念骨肉亲情,把人当个物件硬塞出去?难道真如外人所言,是为了保全阮氏一族的权贵?”
佀氏不紧不慢地将阮家的旧事娓娓道来,“终究不过是因为庶出孩子不得人待见罢了。阮家是大靖的将门世家,满门忠烈,权倾朝野,但百年以来,日渐衰败,你姑父这一代有三子,却唯有他一人战功赫赫,这才破例让他一个庶子子承父业做了将军,但这却遭到他那只是兵部侍郎的嫡出长兄阮戎韶嫉恨。
阮戎韶他在暗中使坏,导致你姑父一直不得志,只得常年驻扎边关,你姑姑不忍让芸儿跟着他们在边关吃苦,所以将芸儿一直养在我的身边。
癸未年你姑父奉召卸甲回朝,这才得以一家团聚,但是,你姑姑一家人却委身住在阮家镇国公府邸的配院里,那里狭窄冷僻,与你姑父的将军身份极为不符,但也无可奈何,只得隐忍度日。
当年,芸儿的亲祖母苏氏病逝之前,阮戎韶主张分家单过,却不给你姑父一分一毫。
乙酉年河东省漕船在东都出事,牵连甚广,身涉其中的阮戎韶嫡子或有渎职,但因他业已殉职,念及阮氏功勋,且证据不足,至今未有定论,烨帝不予追究其责,为平众怒,仅削去了阮戎韶及其子的爵位,改由你姑父承袭。
一时阮戎韶不忿,接着苏氏病逝,阮戎韶引起阮家内变,再次主张分家,你姑父他半生受制,为人欺压,得此机会,自然是要牢牢把握,未免芸儿受到伤害,便以成婚的名义将芸儿又送回我的身边。”
“这倒也奇了,姑父他生母尚在,他的兄长竟如此不顾庶母脸面,而亲儿沦落至此,她这个做母亲的怎坐视不理呢?如此这阮家的颜面又何在?”
“正如你所言,苏氏是个奇人,她原是阮老太爷正妻苑氏的陪房丫鬟,收房之后,一连生下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苑氏病逝后,阮老太爷并未续弦,苏氏作为侧室便如正房一般极为受宠,后来老爷子一死,她就得了疯病,六亲不认。
只因她手中持有老爷子的一笔遗产,为了遗产,你姑父的长兄将苏氏认为亲母,尊称为太君,疯了的苏氏就这样留在阮家的大宅子里养尊处优,而你姑父却被下派驻守边外。”
“如此倒也有陛下的问题,自己的岳家如此之乱,也不出面调和,反倒推波逐流,真是有失皇家颜面。”
“咱们也不能断章取义,想必这种权力内斗,绝非我们外人所能参透的。”
“那姑父的姐姐和弟弟呢?皇后她就眼看着姑父受着不公平的待遇吗?”
“皇后为人谦和,性子柔弱,后宫嫔妃中当属来自饶乐的鑫贵妃最为得宠,皇后的地位日渐受人威胁,皇后已是自身难保,娘家的事毕竟是家事,她一个嫁出去的庶出女儿又如何插手,而且后宫不得干政,她纵是有心,也是无能为力啊。至于你姑父的弟弟,早在他几岁的时候就被阮老爷子过继给自己的姨母了。
提及这过继一事,也算是苏氏的一件奇事,阮家的姨老爷是阮家的旁支侄子,时常来阮家串门,但他一直没有儿子,所以格外看重阮家的三个男孩子,不想苏氏竟然主动提出,把自己的小儿子过继给他,这样天上掉馅饼一般的事情,姨老爷如何不接。
如此稀里糊涂地被自己的生母给了别人,你姑父的弟弟如何不介怀,所以,他走后就再未回过家,甚至为了跟阮家划清界限,从不回京。”
“如此说来,姑父真是不易。想来阮家在姑父的管理之下,也该焕然一新。可凌芸却只是从阮家跳进了另一个是非之地,现在他们俩为了个外人怄气,我劝是劝了,可还是不见任何改观。”
听了羲瑶的话,佀氏不禁笑了,“傻丫头,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更何况他们彼此间本就有那么一层隔阂在,心里的疙瘩不是三言两句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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